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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吉祥还没有叫过来,反倒是吴道行领着康晚荣走了进来。

林晧然对这个混吃骗喝的道士颇是无语,如今吴道行可谓是“鸟枪换炮”,不仅将自身收拾得像模像样,竟然还收起小弟来了。

对于这个由自己亲点的老年童生康晚荣,他倒是有点印象。虽然不明白康晚荣怎会被吴道行忽悠了,但他从来都不是八卦的人,所以并不知道其中的缘由。

“大人,是不是遇到了烦心事?比如廉州那边?”尽管林晧然是板着脸,但吴道行却是陪着笑,单刀直入地询问道。

林晧然端起茶盏,眼皮微微抬起,继续板着脸对吴道行道:“刚才你偷听了?”

“此言非也!贫道不是那般不懂规矩之人!”吴道行收起笑脸正色地否认,然后脸色不改地说道:“只是恰逢站在外面观天象,这才听得一二,纯朴是巧合矣!”

林晧然的目光落在康晚荣身上,康晚荣脸上的尴尬表情说明了一切,但却没有戳穿他的谎言,实则亦不是什么隐秘之事,便是直接询问道:“吴道长,你认为当如何?”

“大人,贫道跟康兄一道前往廉州,为大人探个虚实,如何?”吴道行亦没有藏着揶着,指着身后的康晚荣希冀地提议道。

林晧然拿着茶壶轻拨着茶水,心里微微一动,这个吴道行虽然是江湖骗子,但亦是一个人精。若是这事交给他来办,确实是最合适的人选。

这段时间的养气功有些成效,林晧然故意拿捏着道:“正可谓无利不起早,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还请道长直说吧!”

“贫道听说合浦的狗肉不错!”吴道行露出灿烂的笑容,道出了他的真正打算。

“多少钱?”林晧然轻啐了一口茶水,淡淡地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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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两!”吴道行小心地竖起一根手指,但有着随时折价的准备。

“去库房支取吧!”林晧然大手一挥,知道想要马跑就得让马吃草,这一百两虽然看着确实很多,但谁让他钱多呢?

他亦是发现,打从上次给吴道行大笔银子办差后,这老道似乎喜欢了这种活儿。

康晚荣暗暗地咽了咽吐沫,这不过跑一趟廉州城就有一百两的跟腿费,帮着这位府尊大人干活,还真是天底下最美的差事。

吴道行领着康晚荣兴奋地告辞,到了库房支取了银子。只是他却不急着离开林府,而是打算先过完中秋节,明天一大早才前往廉州城。

夜晚来临,一盏明月如同玉盘悬挂在这座古城的上空。

林宅很是热闹,高高地悬起了两盏大红灯笼,门前宾客往来不绝。

林晧然对这个日子很是重视,不仅跟着虎妞一起自制了月饼,还让管家大肆采购食材,设下中秋宴宴请了很多人。

沈六爷等人都在雷州城购置了宅子,在灾情发生不久就举家迁来了雷州城,今年都在雷州城过中秋节,自然是前来赴宴。

在晚宴后,林晧然陆续送走了客人,但却将沈六爷等人留了下来,还有一个最近老喜欢逗留在雷州城的黄大富。

跟着海康知县韦国忠道别后,林晧然转身朝着花厅而去,已经安排沈六爷等人在那里喝茶赏月。

远远地,便是听到了谷满仓洪亮的声音道:“人家莫氏在忻城当真是说一不二的主!有个不开眼的外地官差说一品酱跟大便一样难吃,莫家人当场就揍了他一顿,结果这个官差一声都不敢哼!”

“谷员外,这并不值得称颂!咱的一品酱早就有了定论,有人极是喜欢,但有人却受不了那个味,不可强人所难!”沈六爷的声音传来道。

在这时,陈智孝发现了他,一声“林大人来了”,花厅的谈话当即戛然而止。沈六爷等人纷纷起身,准备朝着他见礼。

“大家都是自己人,无须跟本官客气!”林晧然摆手示意大家都落座,同时直接走向了首座,不过亦是发现谷满仓的脸色不对劲,显然是对沈六爷的话是耿耿于怀。

林晧然知道谷满仓攀上忻城莫氏这个亲家后,显得有点心高气傲了,但亦不好说什么。在落座后,他开门见山地跟着沈六爷等人谈起了赵勇的事,亦是想要听取他们的意见。

“这事不是明摆着吗?”谷满仓率先进行表态,显得义愤填膺地大声道:“这五千两看似不少,但对廉州城的富户并不算什么,这分明就是有人栽赃赵勇!”

沈六爷脸上显得凝重,摇着头说道:“虽然事情是这个理!只是终究不能靠揣测,我们需要从长计议,切不可因为赵指挥下狂就失了方寸!”

“沈掌柜,你这话就是掐着明白装糊涂了!”谷满仓的声调当即提高,显得盛气凌人地说道:“赵勇在清理廉州卫,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结果巡检御史一到就即刻出事,这不是栽赃又是什么?”

“谷员外,这都是你的揣测,不可当作证据!”沈六爷的眉头蹙起,当即强调着先前的观点道。

“我不跟你这种人争辩!”谷满仓轻蔑地说着,然后扭头望向林晧然正色地道:“大人,我以为这种事宜早不宜迟,你应该尽快到廉州城将赵勇救出来,为赵勇洗清罪责,不可寒了那些真正为大人做事人的心!”

林晧然的眉头微蹙,心理自然有几分不悦。

他将这个事件拿出来讨论,原本是要听取大伙的意见。这谷满仓倒好,一个人就拿了主意,一直劲动他前去拯救赵勇。

谷青峰已经从忻城回来,正站在谷满仓身后,亦是知晓老爹此举不妥,当即出言劝道:“爹,沈六爷说得在理,这事不可操之过急,咱们还是再商议商议吧!”

“你懂什么,给我住嘴!”谷满仓听到儿子竟然为着沈六爷说话,当即大声怒斥道。

沈六爷的火气上来了,指着他恨铁不成钢地道:“我看这么多人,就数你最不懂!这件事是信不信赵勇的问题吗?现在是巡按御史徐楫是不是要搞事情,是不是要针对林大人,咱们是不是要跟广东徐党唱一出对台戏!”

此言一出,四下皆寂,很多人露出了震惊的表情。

事情确实是如此,这事不仅关系到信不信任赵勇的问题。在选择信任赵勇的同时,则是断定了巡检御史徐楫的敌意,进而可能跟王钫交恶,跟着广东徐党交恶。

只是如今的两广地区是徐党的地盘,一旦真跟着他们翻脸了,广东三司官员和各府县众多官员可能就联合起来针对林晧然了。

这事不能怪林晧然谨慎,毕竟牵涉面太广。而林晧然让大家商议,表面是谈论赵勇的问题,实则是让大家判断巡检御史的真正意图。

谷满仓攀上了忻城莫家,自以为身份高了不少,进而有压制沈六爷的意思,所以没有理解林晧然的真正意图,亦没有看到可能跟广东徐党交恶,反倒没由头地鼓动林晧然去拯救廉州卫指挥使赵勇。

在这次宴会中,不仅是沈六爷这帮老一辈在场,像沈六爷带着儿子沈军,翁掌柜带着儿子翁洪宝,陈员外带着陈智孝等。

这些年轻人听到沈六爷的这番话,在感到震惊的同时,亦是佩服沈六爷将问题看得透彻,同时知晓林晧然为何一直更依仗于沈六爷了。

沈六爷虽然出身草莽,连大字都不识一个,但却有着远超一般人的智慧。

谷满仓如同被当头泼了一盆冷水,刚刚涌起的怒火被浇灭,再看着林晧然的反应,终于明白自己是最笨的那一个。

林晧然不想令谷满仓过于难堪,这时亦是开口道:“谷员外是关心则乱!本府自然是信得过赵指挥使的,只是这徐巡按突然将赵指挥使缉拿入狱,让到本官不好妄加揣测徐巡按的真正意图,故而想听取诸位的意见!”

在私底下,他可以质疑赵勇贪墨。但在这种公开场合,他自然不能将真实想法道出,而是选择相信着赵勇,这亦算得上林晧然的高明之处。

而现在的问题却不是要不要救赵勇了,而是判断徐巡按此举的真正含义。

“林大人,不知可否让在下说句话呢?”一直不吭声的黄大富突然微笑地开口道。

林晧然对黄大富颇为看重,不然亦不会将他留下,这时微笑地说道:“黄会长见多识广,又常跟官府往来,本府还要请黄会长能指点迷津呢!”

“林大人谬誉了!”黄大富虽然知道这是林晧然笼络人心的手段,但心里如同吃蜜一般,很迷恋被这位聪明睿智的文魁夸赞,定了定神才说道:“徐楫这个看似有些能力,但实则难成气候!”

“这又是为何?”林晧然不解地询问道。

黄大富感受到了一种尊重,便是下定决心般道:“大人应该知晓,我并没有什么大人物罩着,能走到今时今日,不过凭着一鼓狠劲!只是我亦明白民不斗官的道理,故而私底下打点着广东的要官,而这位徐巡检最贪!”

“天下的官有谁不贪的?”翁掌柜当即发出感慨,但旋即对着林晧然拱手陪罪道:“大人,我并不是说您,还请见谅!”

林晧然倒是不以为然地道:“本官亦是想贪,但为了仕途,所以才有隐忍罢了!”

“徐巡按到任后,跟广州城富商足足索赂数万两,而我这里就要去了五千两!”黄大富望着林晧然,当即就抛出了一枚重磅炸弹道。

“可有证据?”沈六爷等人眼睛一亮,当即急切地询问道。

黄大富却是笑而不语,眼睛望向林晧然。

林晧然知道黄大富的意思,但却不想冒然拿定主意,而是望着大家朗声道:“要不要跟徐巡按交恶,乃至跟徐巡按的亲故交恶,本府认为不宜操之过急!现如今,本府需要摸清事情的来龙去脉,然后才好做出最稳妥的决定,诸位以为如何?”

“一切听从大人的!”沈六爷等人纷纷表态。

虽然看似林晧然在瞻前顾后,但却是一个团体领导者该有的品质,凡事都要谋而后动。哪怕得知徐巡检的把柄,亦没显得操之过急,这才是一个团体领导人该有的风范。

黄大富对林晧然这个决定虽然已经有了预判,但当林晧然真的作下决定的时候,心里不由得对林晧然更是高看了一眼,恐怕整个大明都没有这么沉得住气的年轻人。

接下来,林晧然又询问沈六爷和黄大富关于联合船队建设进度的事情,然后又谈及了一些其他的东西,这才结束这次会谈。

林晧然将众人送出了花厅,而谷青峰故意留了几步,对着林晧然说道:“我爹并没有恶意,只是因为攀上莫家才有些忘乎所以然了,还请不要怪责于他!”

“他怎么都是你爹,我懂得分寸的,只要你小子别得意忘形就行!”林晧然拍着他的肩膀,显得不以为然地说道。

谷青峰心里微微感动,但亦是大吐苦水地道:“我得意个屁啊!莫家那些人的眼高于顶,若不是你的话,我是真要做上门女婿了!哪怕到了现在,若不是知道我跟你的关系,恐怕他们都不会正眼瞧我!”

“没这么严重吧!你跟莫家借人手的事,莫家不是满口答应于你了吗?”林晧然的眉头微蹙,当即疑惑地询问道。

谷青峰轻叹了一口气,似乎有些欣慰地说道:“这事都是内子的功劳,她在家里倒有些得宠,所以才能促成这个事情!”

“你小子别不知足了,这才是真正的贤内助!”林晧然晒然一笑,又是打趣道:“要我说,当初我就不该帮你忙,让你入赘也挺好的!有着这么能干的娘子,呆在家里不用干活,又还有人养着,这多好啊!”

谷青峰翻了一个白眼:“你怎么不去入赘?”

“我不是有个妹妹要养吗?”林晧然当即搬出虎妞来,显得理直气壮地道。

谷青峰似乎才想起道:“对了,怎么一个晚上都没瞧见虎妞呢?”

“在隔壁呢!”林晧然很是随意地指了指隔壁道。

“隔壁?”谷青峰顺着他所指的方向望了一眼,脸上显得更是疑惑。

林晧然轻拍了他一个,下达逐客令道:“好了,有事咱回头再聊,我得去陪陪我妹了,你也回去多陪你家娘子!”

“告辞!”谷青峰的嘴巴挂着几分苦涩,恭敬地拱手道。

林晧然将谷青峰送到了门口,这才转身回宅,朝着那道门走去。今天的门是敞开着,便是迈步走了进去,结果听到了一段动听的琴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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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刻,金光老者和貌美妇人早已忘记了他们来此的目的,他们的眼中只剩下那沐浴在无尽神光之中的凌辉,那凌驾于众生之上的恐怖气息,以及像是看小丑一样平静俯视他们的轮回眼。

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的面前坍塌了,这一瞬间有无穷无尽的压力朝着他们袭来。

这种压力,这种恐怖,是修为底下的人完无法体会的,这是只有化神期才能感受到的可怕压抑!

很多时候,你达不到一种的程度,连成为人家对手的资格都没有。

林川等人面对凌辉的时候,因为实力的差距太大,他们反而不能体会到其中的恐怖,他们只是会感觉凌辉非常强大,极其强大,但是具体强大在那里,强大到了什么程度,他们是根本没办法去揣测的。

但是现在,金光老者和貌美妇人感觉到了,他们深刻的体会到了凌辉身上的恐怖压力。

因为他们的实力够强,所以他们能够比其他人所有人更清晰的感知到其中的可怕,这具尸体根本就不是他们之前猜测的炼虚期,这种恐怖的程度,已经超越了他们的认知!

炼虚期以上!

这是一个南明大陆现在没有的境界!

不只是现在,就算是时间往回倒退几千年,也没有人能够突破到炼虚期以上,那是只有在修真界的核心中川大陆才能达到的可怕境界。

但是现在,就在他们面前的这具尸体上,两人感觉到了那种气息,这气息使得他们升不起半点反抗的心思,直接就跪伏在了地上。

林川操纵下的凌辉在说完这句话后,再次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屑于再去看两人一样,将两个站在大陆巅峰的化神期修士直接当做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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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辈恕罪,我们这就退走,这就退走!”金光老者有些哆嗦的说道,目光低垂,再也不敢抬头去看凌辉。

而另一边的貌美妇人则是直接吓得不敢说话了,甚至最后还是被金光老者扶了一把才颤抖着站了起来,十分小心恭敬的朝着外面退了出去。

望着两个化神期修士的反应,秦朗面具下的嘴角露出了一抹笑意。

没有什么比看到两个修为高深的化神期强者在他们面前吃瘪更有意思的了。

“不要高兴的太早,他们之所以跪下来,之所以选择退走,不是因为我的操控,而是因为凌辉留下的最后一道执念,可惜刚刚这道执念已经彻底消散了!”林川的声音传了过来,在秦朗的脑海中响起。

确实,金光老者和貌美妇人怕的绝不是林川,也不是这具尸体,而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

林川现在几乎已经掌控了整个凌辉尸体的六成,但是这却都是在凌辉配合下做到的,而现在,那道执念消散,所有的一切都只能依靠林川自己了,这剩下的四成,将是比之前六成还要艰难的一座大山,一个不好就有可能万劫不复。

“那我们现在……”秦朗皱眉问道。

“没办法了,能拖一段时间是一段时间吧,我至少还需要半天才能彻底掌控凌辉的尸体!”林川答道。

他现在之所以能够分出一部分精力与秦朗商议对策,完是因为分神控心之术,但林川也只能做到这种程度了,想要控制仙府的阵法去做出应对,除非林川能够完苏醒,否则靠这一点点分出来的精神力,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空陈陪着金光老者和貌美妇人退了出去,两人的脸色都很苍白,刚刚在里面的时间,简直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金阳……你……我们……”貌美妇人的脸色依旧有些恍惚,咬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最终都没有说出来。

“走吧!这事……我们最好不要参合了……”金光老者摇了摇头道。

两个化神期的老祖,其天赋与心智绝对是人中龙凤,之前在爆炸核心面对凌辉可能无法想太多,但是走出了那里,多少还是能回过味来的。

他们其实已经猜到了那具尸体本身有问题,因为晓的零葬修为绝对不会超过元婴期,否则零葬直接可以出来跟各大势力刚正面,何必要躲在后面操纵尸体搅风搅雨呢,这么一看,能够让他们两个感到惊惧的,也就只有尸体本身的意念了。

这事情到这里他们也就不敢再往下想了,因为牵扯太多,太过恐怖,已经超出了他们能够揣测的范围。

即便这一次被晓玩了一把,他们也不想再牵扯其中了。

然而就在两人准备离开阵法压制区域的时候,天边骤然爆发出一阵紫芒,随即有大片大片的紫色云雾飘了过来,其中蕴含的气息十分惊人,带着强大的威压,直奔林川闭关之地而来。

看到这紫光,金光老者与貌美妇人便是相视苦笑,他们已经知道是谁来了。

很快,一个身着紫色长袍,头戴紫金冠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了阵法边缘。

与之前金光老者和貌美妇人不同,这个男子的身上带着一股浩然正气,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从天空中落了下来,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让人顶底膜拜的气息。

“紫霞亲王,没想到你也来了!”金光老者望着落下的身影,微微弯腰道。

来人是水之国最强大的亲王,因其修炼紫霞神功,身边常伴紫霞,因此被人称为紫霞亲王,而他的修为,也已经达到了化身期大圆满,是一个即将突破到炼虚期的强大存在。

“没想到你们两个来的这么早,怎么?已经拿到东西了?”紫霞亲王狭长的眸子眯起,嘴角带着一抹笑意,却让人感觉分外渗人。

“亲王何不自己去看看,或许你会发现意料之外的东西,至于我们,是不打算趟这浑水了!”金光老者平静的说道。

来人身份尊贵,修为也比他们高,但这里毕竟是火之国而不是水之国,如果对方太过放肆,自然有火之国皇室的人出手,所以他也不必太过忌讳。

“是嘛?那我倒要看看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妖孽!”紫霞亲王话音未落,便直接出手,他的目标很明确,无论爆炸的核心是什么,他都必须抢到手,这是他突破到炼虚期的关键,谁也别想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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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正仪神色阴晴不定,目光闪烁的看着王振,不知道他怎么能看透自己披肩下的肌肤的,难道真是猜的,但是不管是猜的还是故意吓唬自己,她都不能把披肩拿下去,要是真这样做,一会哭的就不是柳月婷了,而是自己。

“走吧。”王振说完也懒得再管徐正仪了,拉住柳月婷的手,朝屋里走去。

柳月婷的泪水也止住了,看着神色慌张目光游离的徐正仪,心中很是解气,冷冷的哼了一声。

王振两人走向玻璃门,只见之前被锁住的门,被王振轻轻一推就推开了,两人穿过大厅,从屋内打开门,走了出去,又打开外面的防盗门,见徐正仪依旧愣愣的站在原地,怔怔的看着两人。

王振莞尔一笑,拉住想要出口讽刺几句的柳月婷,朝外走去。

徐正仪没有拦阻,也没有说一句狠话。

“耶!”走出一段距离,柳月婷突然兴奋的叫了一声,拉住王振的胳膊甩了起来笑着说道:“王振!好厉害,怎么知道她肩膀上有见不得人的东西的?”

“瞎猜的!”见她破涕为笑,王振暗暗感慨她没心没肺,却也松了口气,解释道,“正常的披肩方式是为了好看,她都快把披肩当成围脖来用了,不让人怀疑才怪。”

柳月婷想了想,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由的瞥了王振一眼不屑的道:“什么嘛,我还以为多厉害呢!”

王振无语,懒得再搭理这个过河拆桥的白眼狐狸。

见他不说话,柳月婷又凑过来没好气的问:“刚才是不是没有栏杆隔着,就要扑上去了?们这些臭男人,都喜欢这种打扮风骚露肉的,真是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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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振无语,在她高高的胸脯上瞟了一眼,笑着说道:“我倒是更喜欢这种童颜巨乳型的。”

“真的?”柳月婷没有半分的羞涩,反倒是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兴奋的道,“真觉得我比徐正仪更有魅力?”

魅力嘛,虽然成熟的魅力稍显不足,但也另有一番风情,王振笑着点点头。

“哼!算有眼光。不过本姑娘才不会看上这么个猥琐大叔。”柳月婷白了王振一眼,嘴上可没有饶过他。

王振无奈的看了她一眼,强行把她送回了家,又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去睡觉了。

早上来到医院,一个小护士告诉王振到会议室,王振过去后,发现已经有十几个医生在了,韩玲儿和王秀秀也在其中。

“医院新来了一批设备,是测试病人器官和关节的,需要各位实习医生学习一下。”内科主任刘文庆是个略胖的中年男子,带着一副眼镜,神色有些严肃,是不苟言笑的类型,连一向嚣张的洪志杰也乖乖的站在听讲。

刘文庆用幻灯片讲解了一下具体的操作步骤,又对众人说道:“这个仪器名叫云图测试仪,操作步骤很复杂,过程很繁琐,我练了两天也只能勉强在十分钟完成,虽然很难,但我还是要求大家尽快的掌握流程并且能熟练的应用,下面我会邀请一个医生给我们做一下示范。”

这里大多是实习医生,大家相互看了看,将目光落在洪志杰身上。

洪志杰面带得意,朝韩玲儿和王秀秀看了一眼,见两人也诧异的看着他,更是得意洋洋。

一向被众医生当成废物的洪志杰什么时候有这种本事了,众人百思不解。

洪志杰的确对测试仪非常擅长,大学的时候为了追女孩子,他挑了这个很难的仪器学学了很久,将流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将时间压缩的不能在压缩,然而当他“功成名就”正准备一展身手的时候,才发现学校因为这个仪器的普及度不高就停课了,让洪志杰差点没一头撞死。

却不料人生世事无常,原本以为没用的技能,却被刘文庆激活了。

刘文庆很看好这个仪器的作用和市场,所以向医院申请了十几台,当见识过洪志杰的能力时大吃一惊,就让他在教学的时候给大家做个示范,教大家怎么使用。

他的目光在人群里扫了扫,正准备叫洪志杰上来,却突然看到一旁无所事事的王振,顿了一顿说道:“王振医生,要不然上来试试?”

洪志杰脸色顿时一垮,想不通刘文庆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

“我没见过这个仪器,也不会用。”王振笑着说道,“刘主任让我给大家示范,估计会将大家带进沟里。”

“呵呵。”刘文庆笑了笑,没有在意,他对王振的印象很深,或者准确的说,他对谢国荃的印象很深,这是一个泰山北斗式的大国手,他教出来的徒弟,必然不同凡响,所以才有心让王振试一试,不过这种仪器用的人很少,王振没用过也不奇怪,他的目光落到洪志杰身上,“洪医生,上来给大家示范一下吧。”

洪志杰有些蛋疼,刘文庆已经和他说好了让他示范,临到头却突然让王振试一下,什么意思?还不是他觉得王振有可能比他表现的更惊艳,这不是变向的说明在刘文庆眼里,王振比他更厉害吗?

不过事实不还是证明了自己比王振强?洪志杰鄙夷的看了王振,脸上再次挂起傲然的神色来。

他走到测试仪前,嘴角撇起一丝邪魅的笑意,拿起一个零件在手里潇洒的转了两圈后,开始展示。

“唰唰……”

调试、装档、测试……整个流程一气呵成,没有半点磕绊,洪志杰脸上非常凝重,但在大家看来更像是专注,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是,他已经完成。

“好了!”洪志杰也意外的发现这次的发挥超越了之前的水平,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看了看秒表说道,“三分钟!”

“啪啪……”刘主任还需要十分钟呢,洪志杰竟然只用了三分钟,众人兴奋的鼓起掌来,“厉害厉害!”

刘文庆也跟着鼓掌,很满意洪志杰的表现,笑着说道:“洪医生的操作很流畅,时间用的也很短,我不需要大家做到这一步,但是也不能太差劲,这样吧,今天下班之前我会给各位测试一下,如果没有在五分钟内完成的,从实习分数里扣十分!”

正在鼓掌的众人一惊,顿时面面相觑起来,刘文庆用了两天才能在十分钟内完成,他们怎么可能在一天的时间内五分钟就完成。

而且更让他们怨声载道的是,这种测试是直接跟分数挂钩的,要知道,每个实习医生的分数只有100分,只要低于六十分就没办法留在医院了,他们又有几个十分可以扣?

“刘主任,这、这也太难了吧!”虽然知道刘文庆一向以严肃著称,但还是有人忍不住抱怨道。

“当医生就是件容易的事情吗?如果完不成的可以直接走人,洪雅医院也不需要没有压力,没有魄力的医生!”洪志杰神色严峻的道,见众人噤若寒蝉,又宽慰了句,“当然,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去问洪医生,相信只要们学到他一半的本领,就能通过这次测试。”

洪志杰连忙响应道:“各位医生如果有问题的话尽管来找我,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些实习医生里可是有一半的女医生,虽然大多没有韩玲儿和王秀秀漂亮,但是也另有一番趣味。

更何况如今的韩玲儿和王秀秀两人,也是砧上鱼肉,洪志杰看向韩玲儿两人,见两人攥紧双手,面带担忧,显然十分紧张,不由暗自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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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那日徐巡按驾临雷州城。

徐楫到了雷州城的朝天门却不入,下令左右将仪仗摆出,在此等候着城中官员出来迎接。癸丑及第和巡按御史的对牌亮起,当即引起了出入城门百姓的关注。

读书人认出这对牌的内容,便知道这是了不得的巡按大人。

围观的百姓当即诚惶诚恐,巡按大人在戏文中没少出现,知道这是一位了不得的太官,有天大委屈都可以找这位大人作主。

受到戏文的影响,很多百姓对巡按都有天然的好感度,甚至直呼着青天大老爷。地方官员草菅人命,谁来主持正义?往往都是这巡察地方的按察大人主持公道,为着百姓平反昭雪。

特别大明的御史都是由着贫穷子弟担任,致使很多百姓认为这种官员更会为百姓作主,对着巡按大人保持着一份更高的敬意。

徐楫端坐在显得普通的轿子中,很享受周围百姓的跪拜,这亦是他喜欢巡视地方的原因,让他确确实实有一种替天子巡视地方的威风劲。

当然,他心里亦是明白,这有些案件能替人作主,但有些案件却是不能。

像到化州巡视的时候,有人状告化州知州毕竟横征暴敛,这事却不能够真的插手,化州知州毕竟对他的孝敬银却是不少。

轿帘已经高高地揪起,让他能够真切地看清楚外面的情况,更可以看清城门的情况。

只是那些地方官府还没赶出来跪迎,却见一帮衣衫褴褛的难民哭天喊地而来。

其中一个身穿得体的中年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似乎颇有冤情般,高声喊着“青天大老爷,请为小民作主啊!”,手里还攥着一份状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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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楫的眼睛当即闪过一抹喜色,这次采用调虎离山之计,为的是将那人支走,然后顺利地接管这里。若是能搜罗到林晧然的犯罪证据,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在他看来,林晧然之所以能够在短时间赢得这么大的声名,主要是因为他采用暴政的结果。林晧然肯定是迫使当地百姓敢怒不敢言,逼着大家为他林某人歌功颂德。

现如今,面前的一幕便是明证。林晧然这才离开雷州城,而他这位巡按刚至就有人前来喊冤,足见他的猜测无误。

只要他能揪到这方面的证据,那就足够致林晧然于死地。

“站住!巡按大人在此,谁敢放肆!”两名强壮的随从当即上前进行阻拦,厉声怒斥这帮欲冲上前来的难民。

“休得无礼!本官乃朝廷钦点巡按,代天子巡视地方,替百姓平冤,岂可如何对待申冤之人呢!”徐楫负手上前,对着随从正义凛然地训斥。

两名随从却是一愣,但还是对着这位突然转了性子的老爷告罪,却见徐楫又温和地对那个手持状纸的胖财主道:“你有何冤屈,细细道来吧!”

“小人要状告知府大人……!”

这名员外正要说话,结果却是旁人猛地一推,一帮人纷纷高喊着申冤。徐楫如同香饽饽般被碰了一下,整个人还差点立足不稳给推翻在地,好在又被谁拉扯了一下。

“你们是要造反吗?”一个带刀侍卫厉声喝斥,并且将刀拨了出来,这才稳定了局势。

徐楫的目光亦是不悦,很反感这些不知礼数的刁民,为了搜罗林晧然的罪证,便又是和蔼地询问起这位土财主为何要状告林知府。

只是这位土财主显然是辜负他的期待了,他并不是要扣林晧然天大的帽子,仅是指责林晧然“断案不公”。

原来这位土财主姓铁名吝,是当地有名的吝啬财主。其父亡故,他要将妾出的兄长一家赶出家门,却是一文钱都不打算分给他的兄长。

奈何,其嫂闹到了小衙门,最终又告到了府衙。林晧然判处两人分家,当即将财产进行了平分,还打了铁吝三十大板。

只是铁吝对财产被平分一事极度不满,都已经打算到广州城按察司衙门去告状,现在听到巡检御史要来,被人怂恿便急急过来告状了。

铁吝声泪俱下,仿佛受到了天大的委屈般哭泣道:“青天大老爷啊!那吊毛不过是庶出,他凭什么跟我争家财,这是大大的不公啊!”

“将他赶走!”

徐楫听明由来后,脸色当即一沉,令人将这吝啬财主赶走。

虽然这人的兄长是妾生,但却属长兄无疑,哪能父亲刚过世就将兄长一家驱赶之理。至于林晧然这种判法,并没有太过可挑剔的地方,毕竟没有涉及到原则问题。

若是他敢揪着这件事做文章,林晧然会不会受到指责并不清楚,而他这位巡按御史必然受人诟病,显得是在小题大作了,更是开罪了那些庶出的官员。

这头将人轰走,却见城门处,一众官员急步而来。

“下官雷州通判戴北河参见巡按大人!”

……

由于知府林晧然不在,由雷州府通判戴北河带着两个衙门的众官员走出来迎接。对着这位摆谱的巡按御史,他们虽然有微词,但还是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为首的戴北河是从六品官员,品阶要高于徐楫一级,但巡按御史属于官员的监察机构,徐楫更是对广东的官员有着直接监察之权。

亦是如此,在彼此权属明确的情况下,品阶便不再重要了,包括雷州府通判戴北河在内的官员都直接行了跪拜之礼。

“起来吧!”

徐楫淡淡地说了一声,心里早有了定计,打算拿着府衙和县衙最近缉拿米商的事情做些文章,打算耍一个下马威。

正准备要发难之时,却是突然听到仆人惊呼道:“大人,咱们的官印不见了!”

这话刚落,在场的官员不由得愕然地抬起头。这官印关系甚大,特别是巡按这类官职,极可能给一些歹人借此去招摇撞骗。

徐楫像是想起什么一般,突然怒不可遏地下达命令道:“刚才那些难民……不,刁民,那些刁民哪去了?你们快下令给本巡按找回官印!”

难民?刁民?

戴北河等官员听着这番话,却是四处张望,这里除了老实跪着的百姓,四处显得是空荡荡的,哪有徐楫所说的那些人。

徐楫看着这帮官员竟然没有一个行动的,顿时更是心急如焚,当即怒声责怪道:“难道本巡按的话,你们没听清吗?”

有几个官员正想要有所行动,却听到海康县的刘教谕低咕了一句道:“不知大家可否记得,去年冒牌知县刘三一案?”

对于这一个案件,大家自然不会忘记,至今可谓是记忆犹新。那个冒牌知县刘三竟然隐瞒了足足一年之久,还将李县丞给杀害了,这还多亏林府台到任才将此人给揭穿并法办的。

现如今,一个素未谋面的巡按出现,又言称官印丢了,倒是令到在场很多官员产生了怀疑。特别这位巡按御史是第一次到雷州城,在场的官员谁都不曾见过。

“本官以为当小心为上,谁知他是不是在贼喊捉贼,应当进行求证才是!”雷州府的资格最老的张通判小声地说道。

众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了戴北河身上,戴北河微微点了点头,然后迎着徐楫愤怒的目光拱手道:“大人,可有官凭在身?”

徐楫正处于气头上,脸色当即就拉了下来,对着戴北河愤怒地磨牙道:“戴通判,你是在质疑本巡按的身份吗?”

“下官不敢!”戴北河连忙拱手告罪,但态度仍然坚定地解释道:“只是雷州地处偏僻,我等官员均没见过巡按大人,故而想要核实一二!”

“混账东西!”徐楫当即一声喝斥,他平素到地方,哪一个官员不是恭恭敬敬的,现在这一个小小的通判竟然敢当面质疑他的身份。

“巡按大人,还请出示官印或官凭文书,不然……休怪本官得罪了!”戴北河却是不惧,而是认真地软中带硬地拱手道。

身后的一众官员面对着脸色铁青的徐楫亦是不惧,平静地迎着他愤怒的目光,毅然是站到了戴北河这一边。

徐楫伸出手指指着他们,这才转身对心腹道:“将官凭文书给我翻出来!”

那位心腹跑回后面,从携带的大箱子先是翻出上千两的金子。在大家异样的目光中,他又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翻去,欣喜地抱起了一个小盒子。

哼!

徐楫接过小盒子,朝着在场的官员冷哼一声,当即将盒子打开,但整个人突然愣住了。却见箱子里面是空空如也,根本没有官凭文书的踪影。

戴北河亦是看到这一幕,脸色当即一寒,挥手下达命令道:“来人啊!将此人暂押起来,待府尊大人回来后,再作决定!”

“你们……敢!”徐楫气得磨牙切齿,当即一声喝斥道。

“拿下!”

戴北河却是冷哼一声,并没有半点惧意。

徐楫那些随从想要反抗,当即就抽出了刀枪,但雷州卫的官城官兵已经赶到,当即就将他们团团围住了,喝令他们放下武器。

面对着如狼似虎的雷州卫,他们交流了一下眼色,最终明智地选择束手就擒。

“这是阴谋!一定是阴谋!”

徐楫像是想通了什么一般,突然间咬牙切齿地说道。

在来粤西之前,很多人都说林雷公不可招惹,那是粤西真正的土皇帝。但他却不以为然,一直以为对方是言过其实。

只是如今的种种,不是他设计了林晧然,而是他走进了林晧然的圈套之中。

“这位巡检大人身份真是假的?”

“假不假不知道,你瞧见那箱金子了吗?”

“真的也好,假的亦罢,这终究不是一个好官,咱有林雷公足矣!”

……

围观的百姓看着威名凛凛的徐楫被押走,却没有过多的同情,而是隐隐带着幸灾乐祸,对这位所谓的巡检更是好无。

可怜的徐巡按本打算在这个雷州城揪起一场腥风血雨,但人还没有踏进这个雷州城,却已经被丢进了府衙大狱之中。

南山寺,一座坐落于风景秀丽丽山中的古寺庙。

江员外端坐在后院一间居室的堂中,听取着从各地传来的消息,对各地的米价行市颇为满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虽然雷州府的米价没有波动,仍然被林晧然死死地压制着,但其实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内。

这看似林晧然的果断之举,保住了他林雷公的好声名,但实则愚昧至极。他压着米价不让米商谋利,那外地的米粮就不会流入雷州城,届时有钱都买不到米,这才会酿成真正的祸事。

若是到了雷州米耗尽之时,他这边亦没有将送米过去,或者仅送一点米过去谋夺巨利,必然会让一帮百姓活活饿死。

届时,朝廷的板子必然会打在这个愚昧的小子身上,别说是扒了他那身官身,恐怕砍头都不是什么难以想象的事情。

“哈哈……这招太妙了!我让人放出消息,说我家的米快售光了,结果城中百姓果真是大肆购米,搞得我的米差不多都卖光了呢!”

郑门福得到了自家米的最新销售情况,当即对着众人哈哈大笑道。

其他人的情况亦是差不多,都是收到了喜报,脸上显得是眉飞色舞,相互间纷纷是道贺。

江员外发现大家的目光渐渐落在他身上,便是温和一笑道:“诸位尽可放心!只要你们的米销售得差不多了,我的暹罗米必然会送到诸位的手上,大家绝不会无米可卖!”

“如此多谢江员外了!”

“这次得亏江员外,或许我等是定然错失良机!”

“可不是吗?我早就说了,跟着江兄必然发大财!”

……

十几个乡绅心情大好,当即纷纷恭维地道。、

毕竟按着现在米市情况,这场灾难已经影响到秋收。只要手中有米,直到明年五月都不怕有米卖出好价钱,江员外这是等于给他们送大把的银子。

江员外品着热茶,对当下的情况亦很是满意,正想发表一番演讲。

管家突然慌慌张张地推门而去,显得上下不接下气地对着江员外说道:“老……老爷,大……大事不好了!”

看到这个情况,喜庆的气氛被冲淡了一些,大家不解地望向了这位管家。

“你慌慌张张做什么,有什么事慢慢说来!”江员外将刚送到嘴边的茶盏放下,脸色显得不快地说道。

管家咽了吐沫,让到气息平稳下来,这才指着外面担忧地道:“外面突然出现很多卫兵,我们这座寺庙被包围了!”

“呵呵……谁这么大的胆子?宋指挥使跟我是拜把子之交,他是活得不耐烦了吗?”郑门福却没有丝毫的惧意,反而是怒声地说道。

众乡绅都清楚郑门福跟着廉州卫指挥使的关系极好,听说外面是一些卫兵,悬着的心亦是放了下来。不论是文官还是武将,这向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管家又咽了咽吐沫,低声地说道:“是林雷公!”

此话一出,众乡绅当即又是惊又是疑惑。

林晧然势大是不假,但却是雷州的知府,根本管不到化州地界来。只是事实却摆在了面前,那个林雷公真的来了,而且还将他们给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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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青峰对于林晧然赋予的重任,虽然心里很是感动莫名,但亦是感到了一股巨大的压力,这无疑是给他的一项考验。

他能不能真正得到他父亲的认可,能不能赢得这个团体的信任,便取决于此次能否将事情办妥。

若是将这一品酱推广出去,胜则必会成为这个团体的一项重要的利润来源,而他的地位自然是水涨船高。只是若将事情搞砸,那无疑亦会成为罪人。

谷满仓就站在旁边的桌前,已经停下了喝水的举动,目光担忧地望着自家的儿子,但心里亦是暗暗决定全力支持儿子办妥这事。

他跟其他人并不同,他是靠他这个儿子的关系,这才搭上林晧然这条线的。若是儿子将事情搞砸,那他亦会受到极大的影响。

林晧然给他们父子抛过来的是橄榄枝,但亦是带刺的荆条。不过这只是对于谷氏父子而言,但对于其他人,却又是一项大大的恩惠。

沈六爷等人虽然受不了这种番椒的味道,但对番椒的经济价值,却是一致认可的。

“林大人,您这是给我们平白送钱,我们怎么会不识趣呢?我沈六斤在此谢过了!若日后大人有用得着我沈六斤的地方,尽管随便提,我要是眨个眼就是龟孙!”沈六爷高举着酒杯,满脸豪迈地大声说道。

自从抱了林晧然这条粗大腿后,不仅有了一个牢固的靠山,还有着一茬茬发财的买卖,如何不让他们感到兴奋呢?

杨春来等人不甘落后,亦是高举起酒杯道:“沈掌柜说得对!以后大人若有什么用得着我们的地方,尽管吩咐就是,我等必会竭尽全力。”

“我们理当同舟共济!”林晧然端起酒杯,温和地回应道。

这门辣椒生意可谓是一个稳赚的买卖,只是林晧然却很是清楚,单凭他现在的力量想要独自做起来,将规模做大会很是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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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辣椒这门生意却最重时间,因为番椒的秘密不会隐瞒太久,而大明压根没有什么专利法。一旦番椒的秘密被他人所熟知,必然会面临着残酷的竞争。

现在让这些人都参与进来,他便能将辣椒这门生意迅速地铺展开来,从而获取巨额的利润。哪怕以后遇到竞争者,他们亦已经确定领先地位,鲜有人能够再挑战他。

亦是如此,林晧然选择跟着这些广东最精明的商人合作,这样既能笼络人心,又能赚取更多的钱,这可谓是上上之策。

“同舟共济!”

沈六爷等人高举酒杯响应,对着林晧然的核心地位更是认可。

将如此稳赚不赔的买卖跟他们共享,放在他们任何一人身上,恐怕都无法做到。由此可见,林晧然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

林晧然在喝过酒后,抬头望着杨春来微笑道:“杨员外,我名下亦有几间酒楼,那我就一并都交给你,由你全权负联合酒楼事宜,如何?”

之所以选择杨春来,全不然是因为杨富田的关系掺杂其中。一是因为杨春来本就经营着酒楼买卖,二是他懂得辣椒火锅的价值,故而无疑是最佳的人选。

“林大人,您请放心,我一定不辜负你的信任!”杨春来得到这个委任后,心里亦是一阵激动,当即就应承了下来。

谷满仓父亲负责一品酱,翁员外负责联合作坊,赵富贵和沈六爷负责着联合盐行,可谓是各有其职。偏偏只剩下他,如同一个吃闲饭的闲人般。

虽然没少他那一份,但这么干拿着份子钱,并不是他杨春来的性格。现在得到联合酒楼的重任,他当即涌起了强烈的干劲。

最为重要的是,他熟悉酒楼这个行业,有着这火锅的拳头菜肴,想要赔钱都很难。

“来!祝杨员外旗开得胜,亦祝我们的事业蒸蒸日上!”林晧然举起酒杯,又是高声地说道。

在谈完正事后,便是放开着喝酒,并聊起最近的一些趣事。在说话间,林元宝急匆匆地走进来,说分巡道刁大人求见。

“你们不是刚刚见过吗?”

“对呀!难道发生了什么急事?”

“我看肯定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儿子真是涉案了!”

……

杨春来等人当即都感到一阵疑惑,毕竟他们二人方才见过,如今分巡道刁南又来相见,而沈六爷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问题。

刁南突然又来找林晧然,那就是他极可能得知了一些事实,故而想要跟林晧然相见。或是化干戈为玉帛,或是直接让林晧然网开一面。

林晧然却是微微蹙了蹙眉头,他觉得沈六爷这个猜测很有道理,那就是刁南并不是为公事而来,可能就是为他儿子的事情前来。

若是从己身利益出发,那就是选择网开一面,对刁潮生的事情至此为止。但他却是明白,有着那个丫头掺和,恐怕很难让他如愿了。

翁掌柜看着林晧然拿不定主意的模样,便对着林晧然询问道:“要不,我们先行回避?”

此言一出,大家都刷刷地望向了林晧然。对于这种官场的事情,他们自然不能够拿主意,一切都要林晧然进行取舍。

林晧然却是摇了摇头,淡淡地对着林全元吩咐道:“你出去跟刁大人说,我已经喝高入寝,本府改日再前去拜赔罪!”

这话无疑是标准的推托之词,今天选择不见,他日再见恐怕都没有刁潮生的生路,亦已经将那位向来高傲的分巡道刁大人置于死地了。

林金元恭敬地应了一声,便是转身走了出去,打算将分巡道打发离开。

“这姓刁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该将他弄死!”

“要是弄不死的话,林大人恐怕要有些麻烦的!”

“要不我们搜罗刁南的罪证,这货肯定犯着不少事呢!”

……

待林金元出去后,沈六爷等人亦是讨论起来,隐隐有一些担忧,便是为着林晧然出谋划策。

林晧然微微一笑,想给他们安下心来。正要说话的时候,听到外面传来了林金元的声音,便是抬头望向门外,只见刁南已经闯了进来。

很显然,刁南的决心很大,要跟他进行一场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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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别墅清理了一遍,方密没问,手下人自然也没说,南霸天的那些人,都不是他们动手解决的。

似乎,有人比他们更早,到了这里,把这些人给解决干净了。

而南霸天更是被吓得毫无分寸,惊慌失措,直到惨死在方密的手中!

“一天内,整合所有的产业,将乾坤岛,单独列出来,”

方密吩咐着,“这个岛,有人要用,那就送给他。”

江宁想要,那就给他,方密甚至希望,江宁这一辈子,都呆在那乾坤岛上……

他不想有任何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

哪怕他之前,已经被江宁的强大,差点吓破了胆,但现在,他想要更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只是方密不会知道,他的贪婪,只会送命!

……

度蜜月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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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吃吃逛逛,牵手拍照,还有好多事情可以做。

总之,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江宁是个很随性的人,林雨真更是对他言听计从,他是自己的男人,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乾坤岛?”

听到这个名字,苏云立刻就跳了起来,“好地方!好地方啊!”

她眼睛就像十二瓦的灯泡,能放出光来。

“姐,你不知道吗?乾坤岛上,有三生缘石啊!”

“传闻,站在那三生缘石上发誓的情侣,都能白头到老!”

林雨真将信将疑看了苏云一眼。

什么三生缘石?

听着怎么那么玄幻,有用么。

“老公,你要带我去那里?”

这是江宁提出来的,她当然没意见,尤其,听到苏云说那个三生缘石,听着好像很有意思。

白头到老……她当然想跟江宁白头到老。

“嗯,我们去那玩,岛上还有不少好玩的地方,我都问清楚了。”

江宁笑了笑,点头道,“当然,还有不少好吃的。”

听到吃,苏云立刻挽住了林雨真的手。

“十级摄影师,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她拍着胸脯道,“姐,你相信我,绝对不会吃那么多……呸,绝对把你们拍得好看!”

林雨真还能有什么意见。

江宁说什么,她都听。

乾坤岛封闭了。

但方密安排了一艘游艇,专门送江宁跟林雨真几个人过去。

短时间内,乾坤岛这个景点,就只接待江宁他们一行人,其余人,都不允许靠近乾坤岛半步。

苏云有些兴奋。

这是包场啊!

人?扒遮零西依侍西扒?家包个电影院,都能上头条新闻,江宁现在是包下整个岛,整个旅游景点,这得花多少钱啊?

“我希望,以后我的男人,也能为我,包下一整座岛,那得多浪漫!”

“带你连吃一个月的自助餐,我觉得更有意义。”

江宁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他带着众人上了游艇,直接朝着乾坤岛而去。

远远地,看着江宁一行人朝着乾坤岛的方向驶去,方密的眼里,露出一抹凶狠和冷冽的杀机!

“真是不好意思,这乾坤岛,我也想要,谁都不想给啊。”

方密冷笑一声,“就算你再厉害,这辈子,也别想再走出乾坤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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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一个令公孙度垂涎三尺,在这个时代少有的帅才。

在来到高句骊后迅速从阳仪手中接过了领兵之权,在他的安排下,高句骊可谓是固若金汤,哪怕鲜卑足有两万大军来攻,亦是没有占到丝毫便宜。

不过,鲜卑的实力着实不容小觑,虽然没有占到便宜,十多天的猛攻,也让高句骊的守军损失极大,超过了三千人,受了重伤无力再战的士兵也有一千多人,直接折损了四成多战力。而鲜卑损失的人数,包括重伤的,也才三千多点。

如此,与鲜卑一比,高句骊城愈发的处于不利地位。

徐荣不是公孙度,没有下令招募城中部分青壮进行训练,若不然倒是可以补充兵力不足的问题,然而,这仅仅是假设。

一连好长时间没有收到候城的消息,阳仪忍不住请命想要带一部分人马前去支援,但被徐荣拦下了。因为高句骊的局势也很是不利,若是没有阳仪分担守城的压力,徐荣也不知道还能守住多久。不过同样担心的他还是送了五百人出城,支援候城。

其实徐荣还是相信公孙度能守住候城的,只是从其他各城汇聚而来的消息来看,各城都有三五千的鲜卑军围城,局面甚是严峻。想要打退鲜卑,就要有所改变了,而这个改变,徐荣不敢擅自决断,他担心会葬送整个辽东和玄菟,成为历史的罪人。

不是他胆小,不敢承担责任,而是身处的位置不同,他只是公孙度的下属,是一名合格的统帅,但并不是左右天下风云的枭雄。

距离派人支援已经过去三天时间,徐荣尚未任何有关的消息。

这天傍晚再次打退了鲜卑的进攻之后,阳仪又急匆匆的闯进了徐荣的房间,很是恼怒的对他吼道:“徐亭方,徐都尉,徐右都尉,你想干嘛?这么多天没有主公的消息,你是想要干嘛?”

“哦,某明白了!”阳仪突然恍然大悟般说道。

徐荣倒是不明白他明白了什么,疑惑的看向阳仪,却见到阳仪面上满是审视,不由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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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阳仪不屑一笑:“你一直不愿拜主公为主,恐怕是别有心思吧?现在主公遇上危险了,恐怕你是巴不得主公身死吧?”

“你……”徐荣不由一怒,但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你什么你,是不是某说中你的心思,让你觉得难堪了?”阳仪依旧满是不屑的说道。

徐荣张嘴有心解释,但依旧不知应该如何去解释,只能冷哼一声,说道:“哼,无理取闹!若是你再这样,别怪本右都尉以无视军纪,动摇军心之名将你拿下!”

“拿下某?”阳仪先是一惊,上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徐荣,啧啧道,“啧啧啧,虽然你是右都尉,但某是主公的亲兵队队长,你有何权利拿下某?难道说你心虚了?被说中心思就要杀人灭口?”

徐荣懒得理会阳仪的无理取闹,喝道:“行了,你现在退去,某不会为难你,如若不然为了避免动摇军心,就不得不拿下你了。”

阳仪见徐荣面色变得严肃,知道若是再继续下去,铁定会真的让人将他拿下,只好悻悻的住了嘴,但心底却是想着是不是应该召集部分人马悄悄出城去支援公孙度。

徐荣若是知道阳仪的想法的话,或许就会后悔刚才竟然没有不顾颜面的将其拿下吧!因为这正是徐荣所担心的问题,若是让阳仪这么一闹的话,无论公孙度是否安,都会让本就已经稍显低沉的士气变得浮躁不安。

毕竟公孙度乃是目前抵抗异族的东夷校尉,是所有人眼中的救星!

救星都没了的话,还会有救?

阳仪不知道他的想法差点成为玄菟和辽东崩溃的导火索,好在他只是那么一想,他到底还是一个守规矩的士兵,并没有真的做出超越规矩之外的举动。

夜幕落下,徐荣在军营巡视了一遍,看着已经睡下,却仍是满脸疲惫的士兵们,叹了口气,却又赶到城墙上巡视。

对于晚上防守徐荣一直是十分重视的,也正是因此,在七八天以前,鲜卑的夜袭才会无疾而终,虽然损失不小,但终归是守住了。这也是阳仪虽然不满,但还是将其压下的原因之一。

四个城门走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人偷懒,也没有鲜卑再次夜袭迹象,这才在北城门城门楼合衣而眠。

是夜,弯弯的柳眉月挂在柳梢头,徐荣突然被人叫醒。

“右都尉,有主公的消息了。”

徐荣闻言赶紧搓了搓困倦的面颊,说道:“有何消息,是何人传来。”

“回右都尉,是主公的亲兵。”

“嗯,本右都尉马上出来,稍等片刻。”徐荣说话间,已经拿起随身的佩剑,然后迅速打开了房门。

“嗯!”徐荣审视了一番守卫口中的公孙度的亲兵,见果然是自己见过之人,道,“大人有何命令让你传达?”

“主公有口头命令让小人前来传达。”亲兵并未直接说出命令,而是如此说道。

徐荣会意,挥退了其他人,但右手却悄然抚上了剑柄。还是那句话,此时情势危急,怎么谨慎都不为过。

亲兵见其余人退下,低声道:“主公有令,命右都尉大人集合两千精锐到北城门,待到丑寅之时便会明白。”

徐荣闻言眉头一皱,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应道:“是,请回禀大人某已得令。”这却是他的试探之言,并非真的如此,同时右手握紧了剑柄,随时都有可能出鞘见血。

亲兵闻言,道:“临来之时,主公已经吩咐过小人,让小人不必再出城,跟着右都尉大人就是。”

徐荣闻言多少有些放下心来,若是此人要求出城的话,难免会让人怀疑是不是假传命令,以引诱他出城了。

随后徐荣看了看夜色,发现离丑寅之时,也就是丑时末,寅时初,已经不远了,还有一个时辰多点。于是也不再休息,干脆开始挑选人马。

还未挑选出两千人,阳仪听到动静赶来过来,看着徐荣眼巴巴的说道:“亭方,是不是主公有消息了?”

徐荣有心不理会,但见阳仪满脸的期盼,便看了周围一眼,见离得最近的士兵也有十来步的距离,就点了点头,低声道:“没错!”

“真的?”阳仪这个却是一惊一乍的呼道。

徐荣面色一沉,道:“小声点,若是走漏了消息,你承担得起吗?”

阳仪也不是傻的,赶紧捂住了自己的嘴,然后摇摇头,表示不会了。

徐荣这才放下心来。

阳仪却凑近道:“亭方,说说主公有何消息?”

徐荣迟疑了一下,并未立即回话,因为阳仪刚才举动,让他有些不放心,想了下,说道:“你先等会,等某办完大人交代的事情,然后你来某房间一趟。”

阳仪顿时不高兴了,但徐荣主意已定,不再理会他,径直离开了。阳仪冷哼一声表示了不满,然后又赶紧跟了上去,直到徐荣挑完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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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道长虹急速掠来,却是孔翔云和蛮骨二人紧随而至,一闪之下落在了甄撼天的身侧。

他们二人彼此互看了一眼,随后一同把目光落在了季辽的身上。

“王上!他…”

那十几个雀族修士的为首之人,刚想对孔翔云说些什么,孔翔云却是挥了挥手。

“是!”十几个雀族修士见状,躬身应了一声,而后各自驾起遁光飞离了这里。

季辽模样起了变化,不过却与季辽本人有七分神似。

这也是梦玥台为什么能一眼认出其的原因,而季绣娘几人在最初见到季辽时,她们并没开口说话,其实他们不是没认出季辽,而是自己的男人突然变了样子,一时之间有些不适罢了。

甄撼天本就对季辽怨念颇深,又因季辽在其手中抢走了甄灵儿,那是恨的牙根痒痒,季辽的那副嘴脸早就印在了他心里,真的是化成了灰都认得季辽。

猛的闻听季辽称呼自己岳丈大人,甄撼天一对竖瞳立即在季辽身上上下打量了几眼,这才发现,季辽此时虽是变了模样,但还可见此前的神韵。

“你…你怎么成了这幅德行?”甄撼天愣了一下,开口问道。

“哈哈哈,承蒙岳丈大人关心,小婿得了一些机缘,付出了这幅臭皮囊而已。”季辽哈哈一笑。

“我关心你?你有病吧,你早点死了才好呢,我的灵儿也好改嫁。”甄撼天劈头盖脸对季辽就是一通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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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辽揉了揉鼻子,心里苦笑不已。

他这个岳父可不是什么好脾气,而且自己与其为数不多的接触,不是季辽坑他,就是他揍季辽,从来就没和谐过。

甄撼天撇了一眼季辽身后的季绣娘和季子禾,眉头一皱,“啧,灵儿和不凡呢?”

“她们说暂且不回永恒雪域了,待过些时日再来看你。”季辽回道。

甄撼天脸上顿时落寞了些许,不过这表情一闪即逝,接着就见他一对竖瞳一闪,直视向了季辽。

“灵儿说你去元魔界寻结婴机缘去了,如今什么境界了?”

季辽的气息外人无法探知根底,闻听甄撼天这么一说,季辽嘴角一扯,“回岳父大人,此次元魔界之行,小婿机缘得了不少,此时已是炼神初期的境界。”

“什么!”甄撼天一惊。

“这怎么可能啊,老蛇,你不是说你那女婿百年前才是金丹境界么!”对季辽略知一二的孔翔云闻言也是一惊。

“喂,小子,该不会是看我们几个在场,你和我们吹牛..”心直口快的蛮骨闻言,大眼睛立即一瞪,开口说了一句,不过身为牛王的他话说道一半马上就是一止,换了个口气说道,“吹..吹羊皮呢吧。”

“诸位若是不信大可感应一下。”季辽轻笑一声。

下一刻,就见他周身蓝芒暴涨,那只属于炼神期的气息轰然爆发,庞大的威压瞬时散开,铺天盖地的向着四面八方笼罩了进去。

甄撼天一对竖瞳猛的一缩。

而孔翔云和蛮骨也是如此,满是不敢置信的感应着这炼神初期的气息。

“这怎么可能啊,百年就从金丹境修至了炼神境,这也太逆天了。”蛮骨张着大嘴说道。

不过让他们惊讶的还在后面,就听季辽一声低喝。

“魔化!”

接着,就见季辽一头湛蓝长发倒竖而起,衣袍瞬间鼓动了起来,那黝黑的眸子里一抹蓝芒闪现,漆黑的眼瞳转瞬便化作了湛蓝之色,与此同时,季辽的气息陡然飙升,跃过炼神中期,直攀炼神后期。

澎湃的气息化作了浪涛汹涌而散,周围的天地在这气息之下轰隆隆的震颤不已。

“这…这是什么功法,这怎么可能!”孔翔云大骇。

“我去,这小子太牛逼了吧。”蛮骨这时也不顾自己的身份,骇然的说道。

甄撼天身处这狂暴的气息之中,一对竖瞳闪着精芒。

他想起了在种道山时大道子说过的话,若是数十年从金丹初期修至了金丹圆满还说的过去的话,那么这百年间从金丹圆满修至了炼神初期这可就骇人听闻了,而且,这小子不知用了什么功法,这气息已有了炼神后期,隐约间,竟是远远超过了在场的他们三个。

“嗡…”

一声嗡鸣。

蓝芒缩回了季辽的体内,那滔天的气息也消失不见。

季辽看着甄撼天与其对视。

“岳父大人,小婿….”

“我女儿没看错人!”不等季辽说完,甄撼天确实打断了其继续说下去,微微颔首,算是彻底承认了季辽这个女婿。

季辽也不多言,而是对着甄撼天深深的行了一礼。

甄撼天抬手一挥,一道流光在其手上一飞而出,一个翻卷落向了季辽。

季辽单手一抓,却是一块褐色的六角令牌。

这令牌不大,巴掌大小,在其正中雕刻着一头生有双翅,腾云遨游的大蛇,却正是腾蛇的模样。

“此乃我的信物,有了它你便可横穿永恒雪域,无人再敢拦你。”甄撼天说道。

“多谢岳丈大人。”

说完,季辽又对着孔翔云和蛮骨一拱手,“晚辈失陪了。”

鼻涕狼知趣的在这时一抖翅膀,越过了三人,化作一道白芒疾驰而过,眨眼间便是消失在了几人的视线之中。

“诶,侄女婿啊,有空过来玩啊。”蛮骨对着季辽消失之地挥手喊道。

孔翔云看着甄撼天,那漂亮的脸上绽放了一抹笑意,“老蛇啊,我现在看怎么是你女儿高攀不起人家呢?”

正直思量中的甄撼天闻言顿时大怒,“放屁,这天底下还有我女儿配不上的男人,这小子就是癞蛤蟆吃了我女儿的这个天鹅肉。”

眨眼之间,一年的时间悄然而过。

有了甄撼天的随身令牌,季辽这一路畅通无阻,几乎是已一条直线横渡了雪妖族的栖息地带,现在已到了那片仙北与永恒雪域的隔绝地带。

漫天雪景已然消失,地面露出了青绿,空气依旧微寒,使得地面上的块块寒潭如一面面明亮的镜子,映着太阳那斑斓的光华。

早前季辽和鼻涕狼来往两地,足足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而这一次再次归来他们已然不是当年的一人一狼了。

那时季辽只有金丹境界,这时的他却是有了炼神境。

而当年的鼻涕狼也不过还在纳气之境,现在却是到了金丹期,两次路过同一条路,但心境却是天差地别。

临近仙北的季辽一行人自然不知道在极南发生的事情,此时季辽心里只有那一个念头,那就是季云霄的仇将要彻底解决,他心里的那块大石也终于落地,终于能彻底放下了。

鼻涕狼的遁速极快,那两对翅膀每每挥动间,便会带起如海潮般的劲风,鼻涕狼周身灵光闪动,化成了一道白芒在虚空疾驰,周围一切已然变成了幻影。

不多时,却见天际的尽头现出了一片山脉。

山脉中的山峦高低错落,袅袅的雾气在山峦间徐徐飘浮,因山脉无人踏及,所以还保持着原始的状态。

人不踏及,鸟兽便选择栖息在了这里,却见群鸟展翅,虎啸猿啼,一副生机盎然的自然之景。

“老大,到了这里了。”鼻涕狼说道。

季辽看着那片山脉却并没做声。

在他遇见未来之境时,那里曾出现了这里的影子,季辽早就推算过了。

按照未来之境显现的顺序来看,未来大道子会把种道山交给他来执掌,而他又会把种道山交给芦竹,最后他会带着一众家眷落脚这里,创立一个以他为开始的新的家族。

他眸子微闪,看着这片山脉的景象,心里却是点了点头。

这片山脉把手永恒雪域和仙北之间,若是在这里落脚,这片山脉便属于中心地带,日后他若是想要来往两地便会轻松许多。

而且,此地位于两地中心,将来细心经营一番,或可把这里打造成一个枢纽,大肆招揽两地商旅,营造出一个类似凡间市集般的地方,届时商业必然会极为发达。

更为重要的是,此地灵气充沛,非常适宜修炼,到了那时,这片山脉内山可留给他季辽后人修炼,外围则是留给那些通商的商旅,再由他季辽坐镇于此,这里就是想不发达都不行,绝对会富得流油啊。

稍许之后,季辽收敛心里盘算,此时想这些还言之过早,毕竟他神韵山才刚刚起步,他季辽不能撇下那一烂摊子事撒手不管,自己的徒子徒孙还等着自己回山传道受业呢。

“呵呵呵,未来的事未来再说吧。”季辽呵呵一笑。

“什..什么?”鼻涕狼尖尖的耳朵一动,回头问道。

“多嘴,赶你的路。”季辽皱眉说了一声。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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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面色一变。

这一刺,看似简单,却是他的杀招之一。

撕啦~

王越惊愕之间,反应慢了半拍,胸口的衣服被划破,露出白光闪闪的内甲。

“呵~原来咱们的天下第一剑师也是如此的怕死,还带着银丝宝甲啊!也好,某正好缺件顶级的内甲,那某就笑纳了!”

公孙度的话,就如这凌冽的寒冬,冰冷冷的刺进王越心底,将他最后的一块遮羞布狠狠的撕裂。

“老夫要你死~”

王越狂怒,奋力扑向公孙度,行进间已经没有了招式,把泰阿剑当做棍子,挥来挥去,公孙度不得不暂避锋芒,迅速向后退走。

“死啊~”

“老夫要你死~”

“要你死……”

公孙度惊愕的看着王越,心底惊疑不定:这老货不会是疯了吧?我有这么厉害?能把人生生给刺激疯了?不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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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中闪烁着迟疑,公孙度选择了暂避锋芒,准备等王越这一股气过去,就将其斩杀,然而,电光火花之间,情势陡变。

嘭~

公孙度被泰阿剑的剑尖擦到,面色一变,正欲继续后退,却见王越脚下猛的一蹬,向后迅速退走,几乎是眨眼之间,二人的距离就变为了十余丈。

“原来是借装疯,想要撤退!”

公孙度恍然大悟,但却依旧有些闹不明白,明知道周围有着他的手下,还要后退,想死吗?

这个念头在公孙度的脑海中一晃而过,随即追了上去。

“哪里走!”

呼喊着,公孙度却不敢追得太急,担心王越杀个回马枪。

“公孙升济,难道你我二人一定要拼个你死我活吗?”王越没有想到公孙度的反应这么快,而且警惕心会这么高,原本他的打算就是弱势公孙度没有追上来,就直接杀出去,若是追了上来,那就拼死一击将其斩杀,然后再离开,两者其下,可谓万!

现在却均已落空,不由大急。

公孙度心神一凛,暗道果然。眼角陡然出现一抹亮光,不由一喜,高喝道:“看暗器!”

王越暗叫不好,身子急忙向左侧闪去。

“不好!”

方今错过半尺有余,王越只感觉头皮发麻,直接叫了出来。

咻~

说时迟,那时快!一支箭羽飞至,狠狠的扎进了王越的大腿。

“卑鄙!”王越一跤跌倒在地,咬牙骂道。

“呵呵!”公孙度在三丈外停下,冷笑不语。

王越眼神一闪,继续骂道:“无耻!”

“你这是在说你自己吗?”公孙度没有放下警惕,只是装作一脸不屑的回道,“要论肮脏,谁比得上你王越,你说说你,几十年来,干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情?你自己说!”

“呵!说得好听,老夫何曾干过这样的事情,即便你是辽侯,也不能随便冤枉人吧!”

公孙度小瞧了王越的面皮,早已是堪比长城的长度了,无奈一笑,正欲开口,王越暴起,手一甩,泰阿剑脱手而出,直袭面门而来。

公孙度面色一变,向侧面急退,险险躲过,再看王越,竟又再次向外奔走,速度比之之前竟是丝毫不差。

“老匹夫,果然奸诈!”

公孙度咬牙含恨骂完,随即闪身追去。

王越扫了眼身后,见公孙度已经被甩出数十丈,眼底多了几分笑意:跟老夫斗,你还嫩了点儿!

然而,王越面上的笑意尚未散开,就僵住了,同时不得不停下脚步。

咻、咻、咻~

三支弩矢划破长空,直直射进王越身前三尺的土地之中。王越敢肯定,若是他再前进半步,这些弩矢,射进的就不是土地,而是他的身体了。

“王老匹夫!”

转瞬间,公孙度便已经追了上来,见王越停在那儿,这才想起自己的部署,松了口气,于数丈外立定,淡淡道——

“某的部下,可不是朝廷的那些酒囊饭袋,要想活命,你只有一条路走,那就是杀掉某,要不然,你是走不出的。”

王越僵硬的身体缓缓转过来,看着公孙度面上阴沉得能挤出水来。

“老夫此时手无寸铁,若是你想杀老夫,你就上来吧!”

公孙度冷冷一笑,道:“想博同情?你想多了,佩剑是你自己扔的,与某无关。而且,某不相信你既然敢丢掉佩剑,会没有其他准备。”

王越闻言瞳孔不由一缩,让公孙度明白他的猜测是正确的,只是仍是低估了他的面皮。

“哈哈哈!既如此,你有种自己来啊!要不然让你的手下将某射杀好了,多省事儿!”

“你不用激某!”公孙度又是一声冷笑,道,“你中箭受伤完是你咎由自取,某早说了,你唯一活命的办法,就是杀死某!”

王越满脸冰寒,双目死死盯着公孙度,一字一顿的说道:“谁知道呢!”

“如果你要这样想,那也没办法!”

公孙度丝毫不上当,让王越差点儿吐血。

这个时候,王越也差不多明白了,公孙度与他是真的不死不休,不可能就这么放他离开的。

噗呲~

王越手腕一抖,一柄短剑出现在手中,将腿上的箭矢削断,不含半点情感的说道:“想要老夫的性命,那就来吧!”

公孙度没有理会他的话,只是将目光投到了其手中的短剑之上,轻声道:“某听闻专诸刺王僚,用的便是一柄短剑,该不会就是这一柄吧?”

“想知道?”王越面色不变,只是直勾勾的看着公孙度,“那你就上来啊!”

公孙度眉头一皱,想不明白王越还有什么办法,顿了顿,缓步靠了上去。口中也没忘了干扰道:“待你死后,某会给你立块木牌,让你也不至于死后无名,能有人祭奠!”

“木牌?祭奠?”

王越突然冷冷一笑,道:“鹿死谁手还尚未可知,说什么大话!”

“杀!”

眼看着相距不过丈许,公孙度暴喝一声,扬剑欲攻。

王越眼底一喜,一包东西自左手猛的甩出。

公孙度本就是试探,迅速向一旁躲闪开去。

“你怎么……”

王越怔怔的看着公孙度,满是不解。

公孙度退后几步,抽眼看向王越扔出的东西,发现竟是一包石灰,面色不由一黑:“老匹夫果然奸诈!”

王越闻声惊醒,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公孙度,问道:“你为何要躲开?”

公孙度楞了一下,旋即无奈道:“你是不是想着某会挥剑将其斩破,然后受到石灰的影响,双目看不清人,你的机会就来了?”

“你怎么知道?”王越失神道。

公孙度摇摇头,猛的攻向王越。

噗呲~

王越刚回神,就感觉脖子一疼,一阵天旋地转感随即传来,接着就没了接着。

“死在某手里,你也算是死得其所了!”公孙度看着王越的无头尸,低声道,“若是你拼死一搏,未尝没有胜算,可惜,邪门歪道坏你的武道之心,合该取死也!”

虽然没有用出绝招,但交手这么久,公孙度能感觉到,他和王越也不过是在伯仲之间,甚至隐隐还要差了那么些,只是王越他……

“母亲!孩儿终于为你报仇了!”

公孙度最后,还是让王越尸下葬了,只是有些草率的感觉,随意挖了坑埋了罢了。

……

“王越乃少师,又是张让手下的暗子,王越身死必然会引起许多人注意。难保不会怀疑到某的头上,所以,一定要做好准备,一旦出现意外,某会从另外一条密道出来,你们随时准备接应。”。

处理完王越的后事,公孙度带着亲兵回到城郊某处农庄的时候,对随行的士兵说道。

“是,主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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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神宫中。

凛冬风坐于主位之上,一脸和善笑意的看着下方素手而立的季辽。

季辽此时早已把天劫剑收进了储物戒指,脸上故意做出一股从容中又略带拘谨的神情。

凛冬风那一双眸子在季辽身上来回扫量,此刻就仿佛在看着什么稀世珍宝一般。

稍许之后,凛冬风才缓缓开口,“小子,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剑留下,我放你离开。”

季辽听闻此话脸色不易察觉的微变了一下,接着他眼珠子急溜溜一转,立即做出一种惊惧且又难以割舍的神情,“前辈,那…那第二个选择呢?”

“第二个选择么,呵呵呵,就是拜我为师!”凛冬风呵呵笑道。

季辽猛的抬头,两个眼睛里陡然冒起一团精光,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前…前辈!”

凛冬风闻言神情一肃,一股凌厉的气势立时在他周身爆发开来,怒喝道,“怎么?莫非你不愿拜我为师,还想拿走此剑!”

季辽身子立即一抖,连忙跪了下去,“晚辈愿意,晚辈愿意拜前辈为师!”

凛冬风气势一收,再一次满意的点了点头,“你起来吧。”

“是!前辈!”

离人未归

“嗯…?”

季辽话音刚落,凛冬风重重的嗯了一声,眉头略微一簇。

季辽立即反映了过来,当即改口,“是!师尊!”

凛冬风听了这个称呼,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含笑颔首。

被这个天击山老祖收为弟子,对季辽来说着实是个意外之喜,且不说这个天击山老祖须弥境的修为,单说季辽有了麒麟牙后便有了尝试修剑的想法。

那时的季辽除了太乙破灭笔,麒麟牙就是他最强的法宝,修剑是被迫而为,不过现在虽说有了五元宇宙这等强力的道符,但他又多了一件比麒麟牙,五元宇宙更为强力的灭劫剑,有这等仙器级别的宝贝在手,不修习一下那可就太过于浪费了。

符箓乃是季辽的老本行,不过季辽眼下已然在符箓一道上达到了灵阶乃至神阶以上,想要修符那就得看自己有没有那个机缘遇到,强求不来,故而季辽倒不如借着这段时间,尝试领悟一下别家的奥妙,多一门本事总不是坏事啊。

“哈哈哈,恭喜天击道友了啊,又收了一个天资纵横的弟子啊。”正当这时,忽的就听门外传来一个响亮的大笑。

随后,巨石上人和百花朽以及天花仙子一同迈步进了剑神宫。

天击真人一双眸子里一抹剑芒一闪而逝,挂起了一抹笑意,站了起来,“三位道友请,莫怪我待客不周啊。”

“诶,没事,道友心情我们几个能理解。”巨石上人随意的挥了挥手,到了一把大椅一旁,一屁股坐了下去。

季辽感应着这三人的气息,眼皮不禁一跳,赫然发现这后来的三人竟也都有了须弥境的气息,而就在他硬憾天击真人一剑时,他还有了逃跑的念头,现在想来如果那时他真的跑了,怕是现在早就被这四人给抓住了。

巨石上人等三人刚一落座,便一同把目光落在了季辽的身上,上上下下来回扫量。

百花朽微微颔首,赞道,“果然一表人才啊,不错不错。”

“前辈谬赞了。”季辽当即对着百花朽躬身回道。

“小子谦虚个什么劲儿啊,我这人就喜欢直来直去,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你能引来仙剑认主,这天资在我们十三家里已然是同辈中第一人了。”巨石上人说道。

天击真人知道这三人来的用意,方才他带着季辽离开就是如天花所说的一样,不想让季辽过多的暴露出来,不过既然他们厚着脸皮来了,那天击真人便不好再过多阻拦,所以只是含笑的看着下方几人,并没出言打断的意思。

“诶?你手里总是拿着把伞干嘛?”这时巨石上人的目光落在了季辽手里的遮星伞上,开口问道。

“此乃一件保命法宝,晚辈早年与人争斗时,曾留下了一些隐疾,现今却是离不开这把伞了。”季辽含糊不清的说道。

“哦?”事关人家体内伤势,巨石上人也不好多问,仅是狐疑了一声便没继续追问下去。

“小子,你是何许人士啊,有了炼神圆满的修为,我怎么从没见过你啊。”百花朽接话问道。

季辽自然清楚这三人盘问的意思,不过天击真人都没阻拦,季辽便也不用遮遮掩掩。

“晚辈乃是下界的飞升修士。”季辽说道。珑珑

“哦?飞升修士!”百花朽说道,而后与巨石上人同时撇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天花仙子。

天击真人眼睛一亮。

虽说飞升修士在尘埃星极不受本地修士喜欢,但不得不说,本地修士讨厌他们最为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群飞升修士太过厉害,同阶之中,除了见识与本地修士差上一些外,论心性,论手段,论资质同阶的本地修士,几乎没一个能与飞升修士相比的。

若是能收收他的心,压制一下飞升修士与生俱来的野性,在加上这人的资质还有那把仙器级别的仙剑,那么此子日后的成就绝对不可限量,哪怕是达到他的这种境界也不是不无可能。

“嗯…飞升修士到了尘埃星后大多居无定所,你能拜入天击门下乃是造化。”百花朽点头说道,百花朽对飞升修士心有成见,听了季辽的身份便对季辽兴趣缺缺,再没问下去的意思了。

“弟子还要多谢师尊收留,如是今日拜山不成,怕是不知又要在尘埃星浪荡多少年了。”季辽说道,顺势奉承了天击真人一句。

情人眼里出西施啊,此时天击真人正对季辽满意的不得了,虽知季辽明显是在拍他马屁,但天击真人听着就是两个字“舒服。”

“你是在下界什么界面飞升的?”一直没开口的天花这时问道。

“凡云大陆,只不过是个小界面罢了。”季辽回道。

季辽的话一出口场面顿时一静,巨石上人、百花朽和天击真人同时看向了天花仙子,满眼的诧异之色。

天花仙子是飞升修士这是尽人皆知的事,而她飞升的界面也不是什么隐秘,在场的巨石几人当然一清二楚,就是没想到这下界有着千万的小界面,这么巧的就遇到了与天花同一个界面飞升的修士。

天花听闻季辽是凡云大陆飞升的修士也是一愣,旋即她很快的便反映了过来,轻笑了一声,“原来是老乡呢。”

“嗯?前辈您…”季辽眉梢微微一簇,试探的问道。

“哈哈哈,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啊。”巨石上人哈哈一笑,顿了顿继续说道,“你眼前的这位天花仙子,也是凡云大陆飞升的修士。”

“什么!天花!”季辽闻言眸子一缩,身子猛的就是一颤。

季辽来此就是为了百道宗的华云而来,却没想到在这里就遇到了百道宗的老祖天花,当年在幽兰宗时,季辽曾与天花交过一次手,只是那时有界限之力的限制,天花没法施展出全部的实力,只是打退了自己便强行带着华云到了尘埃星。

季辽心是猛跳了几下,暗自庆幸自己如今已是圣灵之身,气息已然与那时的不同,否则在剑山自己硬憾天击真人一剑时,身份怕是就被天花给看穿了。

天花仙子眼眉一动,和缓一笑,“怎么?”

季辽回过了神儿来,当即对着天花仙子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礼,“晚辈乃是凡云大陆仙北修士,幽兰宗天花老祖的威名,晚辈自小便如雷灌耳,只是没想到今日竟然有幸能与传说中的天花老祖见上一面。”

“呵呵!”天花拂手一笑,随后再次问道,“你是何时飞升的?”

“三百年前!”季辽回道。

“用了什么办法飞升的?我可记得凡云大陆可没有传送尘埃星的界面传送阵啊。”天花再次问道。

“前辈有所不知啊,早在数千年前,藏于尘埃星的界面传送阵已被发现了,晚辈便是乘坐那个传送阵传送到了真仙仙域,经过了一些波折这才到了这本元仙域的。”

“哦?我们耗费了那么久寻不到的界面传送阵竟被找到了,呵呵呵,倒是件福泽凡云大陆修士的好事啊。”天花点头说道,而后忽的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对了,幽兰宗现在怎么样了?”

“这…”季辽吞吐了一声,极其为难的样子。

“你说来便是,我不怪罪于你。”

“啊,哈哈,是!”季辽说道,而后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幽兰宗早在两千多年以前,被鸿蒙初始太上无极混元道祖超级无敌无量大天尊季辽,季老祖给灭掉了。”

场内四人听了季辽的话同时又是一愣。

“鸿…鸿什么?”巨石上人问道。

“鸿蒙初始太上无极混元道祖,超级无敌无量大天尊季辽,季老祖。”季辽说道。

“这道号好长啊!”百花朽听言嘀咕了一句。

啪的一声巨响,巨石上人一手拍在了身旁的桌案上,怒斥道,“一个小小的炼神小修竟敢给自己起个这么长的道号,还还还什么超级无敌无量大天尊,太他吗臭屁了。”

“是啊,着实有些井底之蛙,恬不知耻了。”百花朽点头附和着说道。

季辽揉了揉鼻子,给自己起了这个牛逼的道号是脸不红心不跳啊,“呵呵呵,这道号着实长了些,不过晚辈飞升之前,鸿蒙初始太上无极混元道祖超级无敌无量大天尊季辽季老祖,已经制霸了整个凡云大陆了,没人是他的敌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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